银河速逃星一拳打死紫细狗

油桶别来沾边。

【挪耀/美人组】冰与美人(1-5)

● OOC有注意

● 设定奇异,脑洞大

● cp感不强且杂乱

(0)

我总是在做一个梦。

这是一个荒诞的梦境,我梦见蓝色的天,天空之上,有白色的星河,星河流淌。

我梦见灰色的小镇,安静的小镇。

这是一个故事。

(1)

雪夜,没有什么比一场欢乐的聚会更令人心动。即使如同诺威这样不甚热情的人,也很容易就参与进来。他的老伙计丁马克在聚会上努力的卖弄自己,很显然这样的做法活跃了不少气氛。

时间差不多,本着节约的原则,没吃完的东西(一些干果一些饮料一些肉类)会被他们带走,丁马克拎走了两瓶酒,提诺和贝瓦尔德(他们是一对)留下了干果,而诺威则被分到了一些肉类。

身处高纬度地区地广人稀,有些地方没有被路灯照上,光线昏暗。这里有时会发生北极熊袭击人事件,所以诺威非常的小心。

他听见背后有细碎的响声,那样偷偷摸摸的,就如同每次北极熊偷袭前的动作一样。

他不由自主的加快了自己的步伐,希望那些持有麻醉枪的巡逻队能够发现这里的情况。

可他的运气大概是真的不好,他走了许久街上还是空无一人,而那个脚步更近。

和北极熊赛跑不是什么愉快的事情。

什么东西拽住他的衣领子,但那很显然是人类的手,诺威转过头去,如同北极熊一般高大的青年俯视着他。

“诺威。”

那个高大青年的声音竟然让他觉得如同孩童般软糯,他弯下了腰,把两只手放在诺威的肩上,在晚归人的耳边低声说:“找到你了。”

诺威还没有想好怎么回答这个莫名其妙的陌生人,就感觉到那只手扼住了他的喉咙。戴着皮手套的手指逐渐收紧,氧气渐渐开始缺失,他用力去推身后的那个人,可是无济于事。

“再见了,这是因为你曾经对我所做过的一切哦。”那个人说。

刺眼的亮光从马路的尽头传来,枪声响起。背后的人扼住诺威喉咙的手一下子松了,他转过头去,只看见那个陌生人跌跌撞撞的向黑暗里跑去,脖子上有米白色的围巾。

重新获得氧气,他大口的呼吸却被冰冷的空气刺伤了喉咙,剧烈的咳嗽起来。有人扶住了他,问清住处,将他送了回去。

不想让自己的弟弟担心,虽然艾斯兰从来都不叫自己哥哥,那个倔强的少年已经睡下,只有餐桌上还摊开一本看了一半的书。

他把书收好,重新放在书架上,洗漱完毕,等到躺在床上的时候才发觉自己根本就睡不着。翻来覆去不知过了多久,终于陷入了一种似睡非睡的状态。

即使这样,诺威还是开始做梦。

他梦见悬崖。

他梦见白色的悬崖,但那并不是说悬崖的石头是白色的。而是漫天飞舞的雪,天空之上却没有一朵云,他看见白色的星河。四周亮堂堂的,但没有太阳,怪诞的让他一看就知道是不是真的,是在做梦。

接着,诺威看见了——深红色的房子。

这深红色的屋子建筑样式奇怪,至少是他从未见过的。完全由木头构成,窗户也被一种像是纸一样的东西糊了起来。这屋子没有门,只有一面勾画着精巧且风格奇特图案的屏风被挪到了一旁。他可以看见屋中燃烧的火,被禁锢在一个极小的范围内,跳跃着。

好奇使他走了进去,踩上年龄一定很大的木质阶梯,摇摇晃晃的让他担心这东西随时会塌陷。

屋的门口有浅浅的水迹,这是雪被风卷进来后融化的结果。地板是深棕色的,看上去被收拾得很干净,没有木刺,但是能看见木头的纹理。

他接着向前,屋子最昏暗的地方挂了一幅画,线条模糊的让他站在中间看不清。于是诺威绕过了火堆,走近去看。

那是一幅水墨画,他曾经听他的东方来的同事说过。奇松怪石,山水人文,可诺威却看见了悬崖。

悬崖上一个灰的痕迹,被水侵染过了,原来大概是个人?落款处却被人生生抠掉,留下一个不规则的孔洞。

他在口袋里摸了摸,竟然发现自己的手机。拿出来对准画面照了几张,他向后退了两步,准备照个全景,却不知一脚踢在了什么罐子上,发出一连串噪音。

这声音让诺威很快回过头去,却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,门口有一个人静静站立。他一身罂粟红华美长袍,赤着脚,似乎是从门外进来的,可门外的雪上,却没有哪怕一个脚印。他有一头黑发,比诺威见过的所有黑色更漆黑,可眼睛却是乌金色的。

他的袖口宽大,只露出白玉的指尖。他没有说话,只是静静地站着。听见诺威说:“抱歉。”

“不必。”他所说的语言并不是诺威熟悉的常用的那种,可是能够听得懂。意外的闯入者收起他的手机,向后退了两步,弯下腰去提早的罐子扶起来。

红衣人在火堆旁坐下,整理好衣服上的褶皱。他的姿势规规矩矩,挺直了脊背,诺威看见他用来束头发的发带,也是同样的红色。

他同时还注意到,在火的一边,距离红衣人不远的地方,有一套茶具。茶是热的,被倒进杯子里,杯子是泥土的颜色。诺威看见他伸出手对自己做了一个“请”的姿势。

真是奇怪的梦,他对自己说,在红衣人的对面坐下。

(2)

送走了他那些朋友,丁马克看着空的屋子觉得有些安静。所以他打开音响,放了一首音乐,鼓点和人声让他觉得好受了些。

童话书是早已翻烂了的,他对每一个情节都了然于胸,即使所谓“翻烂”只是一个夸张的形容词。

每一个故事都有一个温暖的结局,这是说无论经历了怎样的挫折,最后王子和公主都幸福地生活在一起。他把旧书的卷角折平,关了音乐(即使这个时候一首歌都没有结束)。

说实话,他有点担心诺威,特别是听见一声枪响之后。北极熊袭击人的事情在这里已经不算是什么新闻了,只希望诺威运气能好一些。想了想,他还是抓起自己的衣服帽子,不顾屋子里的一团糟,踏雪向着朋友的家去。

没走几步,忽然看见前方微光的雪中有一小片不同寻常的阴影。凑近了去看,发觉那竟然是一个人,一个有着白金色发的带着围巾的男人。他紧闭着双眼,带着皮手套的手指蜷缩起来,就像一个陷于噩梦之中的孩童。

出于好心——出于心中最善良的一点,丁马克快步向前,发觉自己还能感觉到这个人的微弱脉搏。

“喂,你怎么躺在这儿,需要帮忙吗?”他的表情看上去单纯是很不安,不像是什么隐疾突然发作的样子,丁马克蹲下了身,关心的问。躺在雪地里的人不回答,却忽然伸出一只手,紧紧的抓住了丁马克。

“被我抓到了哦。”他听见那个人说,紫水晶色的眼睛,带着一丝孩童般薄凉的笑意。

.

他们沉默了很久,久到诺威几乎以为自己在梦中又快睡着了。瓷的杯子被放在木的托盘上时发出的响声,让他回过神来,他听见火的对面那红衣人说:“你终于回来了。”

“我不确定,我认识你?”诺威问,红衣人看了他不长一段时间,忽然笑出了声:“你是不认识我,可是我认识你。”

“喝完这杯,茶梦该醒了,就当从来没有来过。”他真诚的说,“我不希望再伤害到你,诺威。”

他说完这句话的时候,诺威恰好把递过来的茶水喝进去,接着他就感觉到了失重,无边坠落最后惊醒,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好好的呆在家里,躺在自己的床上,卧室的天花板是他所熟悉的。

这个时候天已然大亮。

休息日已经结束了,他看看时间,已然距离约定的时间错不了多。诺威觉得自己最好加动作,却感到浑身一阵酸软。他在床铺上摸索着,找到了自己的手机。无意间碰到了解锁,屏幕亮了起来,竟然是照相机的页面。他把两条腿蜷起来,点开了相册。

最新拍的照片上面赫然是一幅画,一副水墨画,背景是一个昏暗的屋子。他觉得这些场景有些熟悉,但却想不起来,最后只好对自己说:“那大概是在梦里见过吧。”

“诺威,诺威你快要迟到了。”弟弟艾斯兰敲着他的卧室门,“别忘了你的新老板可是个守时的德国人。”

想起新来的老板总是胃疼的样子,诺威觉得自己还是不要再给他添麻烦了。他匆匆锁定屏幕,穿上衣服洗漱完毕,叼着早餐面包冲出了门。恰好错过了公交车,他懊恼的低下头,希望能打到计程车。

他站了一会儿,但是马路上空无一人,就是觉得自己只能走过去的时候,一辆车停在了他的面前。摇下了玻璃窗,是丁马克。

“嘿,诺子,一个人站着干什么?”他环顾四周,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,“哦你错过公交车了,走走我送你,反正今天也无事可做。”

诺威也不客气,拉开了副驾驶的门坐上去,系好安全带。

就算是在开车,丁马克也不肯让自己的嘴闲着:“我要去市中心的图书馆买几本新书,以前的书都看的差不多了,想要写点什么真的有点困难呢你说是不?”

“话说回来,你有什么好故事呢?”

“故事没有,梦到有一个。”诺威想了想,“很怪诞的梦,我梦见……”

忽然急刹车,轮胎在地上摩擦出刺耳的声音,丁马克一下将后背贴在了被贴在了椅背上。

“wow,”他伸手调整了一下行车记录仪,大呼小叫地下了车,“你走路能看着点吗?要不是我停的快!”

被他指责的大男孩几乎快要哭了出来,不停地道歉,丁马克毕竟是丁马克,即使他看上去脾气火爆,也不会随意的向一个陌生人使用暴力。所以教训一通之后,他也就算了。

诺威自然是不担心的,等到丁马克重新回到车上后,他们继续向目的地走去。沉默了一会儿之后,丁马克道:“来吧说说你的梦,我可是很好奇的呢?”

“我快到了。”他这句话的意思就是拒绝。

丁马克也不打算再继续追问下去,把车停在了路边。诺威拿上自己的东西,冲着他的伙伴示意,便转身离开。

他到办公室的时间刚刚好,准确的让那个以严谨称著的德国人老板也挑不出任何的毛病。任务已经被派发,各干其事,井然有序。

本来这个工作日应该像其他所有的工作日一样,他们处理所有的可能遇到的问题。但是在被规划好之中竟然有另一些不协调的声音传来。

他转过头发现一个男孩儿已经坐着电梯上了,正探头探脑的。

(3)

   “你找谁?”有人问他,声音可不小。虽然他们并不是先爱看热闹的,但这样的情况下还是会忍不住回头去看。却见那个男孩儿摆着双手,用一个没有意义的音节作为开始:“我想找一下路德维希。”

  “哪个路德维希,”和男孩说话人说话的人又问道,“我们这里叫路德维希的可不少。”

  “路德维希●贝什米特,我听说他是在这里的。”

  这个名字,诺威不太熟悉,但没过多久就想了起来,正是新的老板。虽然不知道他有什么事情,但还是有人将男孩带去了。

  时间过得很快。

  当他发觉自己已经可以回家的时候,工作已差不多完成了。出了门,发现丁马克竟然在门外,大大咧咧的冲着他招手。

  “走吧,看来今天我的运气不错呢。”他开着车还吹着口哨,一副轻松惬意的快活样子,“趁着这个时间我们在聊聊别的吧!”

  “我们一直在聊别的。”

  “不不不,”他摆着一根手指,但是视线还是注意着前方,“虽然今天不是休息日,但我还是想请你去我家玩,开个派对怎么样?”

  “你似乎昨天刚刚。”

  “你可别这么说,我的朋友。”十字路口是红灯,但是丁马克却跟没有看见一样,直直地开了过去,“派对才不会嫌多呢,谁会讨厌令人快乐的时间更多一些呢!”

  “你今天有点儿不同寻常。”

  “是吗?”丁马克的口气有点儿得意,“那是因为我今天非常非常的有型,简直要比昨天耀眼一万倍。”

  虽然觉得他这个伙伴怪怪的,但诺威觉得自己还是不要多想最好。他愣了一会儿神,再一次将视线对准窗外的时候,却发现是完全陌生的景物。城市正在逐渐远离他的视线,而他的朋友丁马克依然吹着口哨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。

  “这不是回家的路。”他说,想把车窗打开,但发现竟然被锁死了,诺威转过头去,看着他吹口哨的轻松的朋友:“你这是什么意思?”

  “……”一向有问必答,甚至可以说废话连篇的丁马克这次居然沉默不言,他就在一片寂静中开着车,只听见车的发动机发出嗡嗡的响声。

  他用手把身体支撑起来,向前去拍丁马克的肩膀,可是却没有收到任何的回应。天已经渐渐晚了,可是司机连车灯都没有开,他们就在一片黑暗中不断向前。

  “丁马克,丁马克!”这不安让他无能为力,诺威重新回到了座位,努力使自己的心情平静下来。

  但是现在的情况甚至让他无法欺骗自己,这是一个爱开玩笑的朋友向他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。

  他听见风的呼啸。

  四周的温度降了下来,一大片浓稠的阴影出现在他身侧那本应空无一人的虚空里。最后听到的声音软糯纯真如孩童:“终于,让我抓住你了呐。”

  丁马克回过神来,周围是一片荒无人烟的旷野,他看见最远最远的身后有城市灯火如同群星,他的车上空无一人,甚至在这黑夜里没有打开车灯。

  “我一个人在这里干什么?”他用手狠狠地拍了自己的脑门一下,“说是要去接诺子怎么给忘了呢,啊呀!”

  他把车调头,向着城市行去,丝毫没有注意归属权并非自己的包静静地躺在后面的座位上。

  他把车载音响打开,一句跟着音乐嗨到了自己家。车入库,打开灯,他把身体放松在柔软的沙发里,掏出手机,按下一个朋友的名字。

  电话里的声音响了一会儿,被接通了。

  “哇哦诺子终于接我电话啦,你回家了吗?”他依旧带着惯有的几分得意,还少不了几分心虚。

  电话那边沉默了一会儿,有一个思考的沉吟声,接着响起的是一个沉稳的男声:“抱歉,这并不是我的手机,请问你找谁?”

  “诺威在吗,你是谁?”

  “路德维希●贝什米特,诺威已经离开了,有人来接他。”男声说,“一个刘海向上的男人,棕色的大衣。”

  这个描述让丁马克觉得熟悉,直到他看见了自己的棕色大衣。

  “我有去接他吗?”所幸他装了行车记录仪。

  拔下储存卡,连接上电脑,找到指定的文件夹,他点开了一个在他意识恍惚的时间段里的记录视频。

  车开始向前走,看周围的景色,他应该是在去诺威工作地点的路上,下午。周围的光线一点点暗了下来,车速还算是平稳,没有违规或者其他令人困扰的小状况——由无意识引起的。

  车停了下来,他看见诺威和他说话,拉开了车门,坐在后座。自己接着开车,从这个时候开始,他们行进的路程就不是之前所熟悉的那些了。直到离开了城市,路两旁的景色荒凉起来。

  丁马克接着听见诺威问自己去哪里,但是自己没有答话,只是轻松惬意般地吹着口哨。甚至在难以看清的黑夜里自己没有开灯,他听见“砰砰砰”的响声,是诺威在拍窗户。

  ——他还是吹着口哨,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,丁马克保证是他没听过的曲子。

  车停了下来,画面一片雪花。

  事情很离奇,但丁马克知道诺威失踪了,莫名其妙的。现在最好的选择是报警,丁马克自认为可以描述清楚地拨通了电话。

  “对不起,请您再说一遍,是我听错了吗?”

(4)

  很显然丁马克的说法并没有让人相信,甚至不知是不是出于自己的错觉,对面负责接听电话的人声音里都有了一丝笑意。

  “你是说,你在失去意识的一段时间里闯了一些红灯带着你的朋友到了郊区,然后他就失踪了对吗?”

  “更确切的说,我只闯了一个红灯。”丁马克矫正道。

  “您的理由是不成立的,如果想要为自己的闯红灯行为开脱的话。”电话对面最后说道,“您确定没有服用太多的药物吗?”

  电话挂了。

  诺威醒来,恍惚的意识让他很难明白现在是在什么地方。他想了很久,也不曾记得自己在什么时候去过一个这样的地方——这是有红色的天空,就像是被烈焰焚烧过一样。

  这里是露天的场景,他闻到了硫磺味——热的空气也涌了过来,诺威向四周看去,他看见刻画着倒五芒星的巨大石台,石台之下则是粘稠的流动的灼热岩浆。

  他支撑着自己站起来,却发现手脚上都有巨大的铁链。沉重的铁链让他觉得活动不太方便,小心翼翼地走在石台上。

  四周没有一个人,他身处的地形像是环形山口,最远能看见山口的一颗枯死的树。

  诺威绕着这个怪异的地方走了几圈,他已经可以感觉到热了。汗珠滴落很快被蒸干,他把外套脱掉,拿在手里。

  铁链由于他的移动发出的声音盖过了另一些声音,等他再一次看向苏醒的地方时,已经有另一个人站在那里了。

  “哦呀,你终于醒来了呢,诺威。”白金色发娃娃脸的高大男人一副喜悦的样子,拍着手(诺威注意到他带着手套,就和那个被袭击的夜晚所看见的一样),“我等了你好久的,你知道吗?我想你知道。”

(5)

  那青年伸出一只手,手指冰凉:“你需要喝点水吗?”

  青年向四周看了看,警惕的,接着就开始解诺威手脚上的铁链:“我带你出去。”

  “我认识你?”他的声音嘶哑的厉害。

  青年摇头,语调平静恭谨,波澜不惊:“你大概是不认识我的,但是我认识你。”

  “现在没有时间多说了,请您和我来吧,诺威君。”镣铐被打开,诺威摇摇晃晃地站起来,拿着自己的外套,跟着青年走下了石台。石台之下是灼热的岩浆,可在青年走过的地方全部都化为了冰冷的岩石。

  走过这片岩浆的围牢,他们走进了一条狭窄的山道,这应是溶洞,诺威甚至看见了钟乳石,可没有一滴水。青年走路的时候发出清脆的哒哒哒的声音,那大概是由于他脚上穿的那双奇怪的鞋子(木头的,有两个齿)。

  “本田菊。”走到最黑暗的那一段路时,前面的人忽然发话了。诺威看那一片黑暗的空间,他什么也看不见,走在前面的青年身影逐渐消失在了黑夜之中,“我的名字,请你记住,会有用的,诺威君。”

  出于小心谨慎的态度以及人类本身对于黑暗的恐惧,他用手摸着墙壁。跟着脚步声向前,这样空寂的封闭空间里,回音越来越微弱。洞里的气温降了下来,越来越低。

  他们应该是过了几个弯道,转弯的时候本田菊拉着他,诺威不知他是怎么在黑暗里看见的。直到在无法判断距离的极远之处,看见了一点犹如萤火的光。

  那点光渐渐的变大了,等到诺威清醒过来不再对光的出处执迷不悟的时候,他们已经快要从洞中出去了,不知道走了多久的、多长的路。

  “我们快到了,小心点,别让魔王发现了。”本田菊说,但是光源被挡住了,仅仅是一个人。

  “你们想要去哪里?”他说,一双紫水晶色的眼睛在逆光的环境里很容易看得清,“本田菊呢,我一直很信任你哦。”

  “最糟糕的情况出现了。”本田菊挡住了诺威,转过头来,“你最好快点走,人类,到了地面上后,去找一个黑石的积雪悬崖,找到王耀,告诉他我对不起他——可是没有回头路了。”

  说要这句话,诺威就感觉到自己被用力地退了出去,洞外是斜坡,他摔倒在地前看见的是本田菊被白金发色的魔王扼住了喉咙。

.

  诺威感觉自己向一个方向走了很久,事实上他并不清楚那是不是一个固定的方向。但是能确定的是,他距离有所居民的地点越来越近了。他也的确足够的疲惫不堪。

  一辆马车停在了他的身边。

  这个男人说话说的莫名其妙,诺威只能当做没听见,或者说是尽量让自己看上去不是一个健忘的糟糕家伙。他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就像是普通朋友之间(或者说是陌生人),的寒暄:“抱歉,我似乎——不,肯定的说,不认识你。”

  男人露出一副失望的表情,显而易见的,很快恢复了正常:“我会让你想起来的,但是事实上,就算是想不起来也没什么嘛——”他拖长了尾音,“在这之前你可以就在这里哦,我想你一定会喜欢呢。”

  说完这句话,他就消失了,突兀的。诺威揉了揉眼睛以确保自己没有看错。

  那家伙的确是消失了。

  他开始还有精神想办法挣脱铁链,后来也就干脆放弃了,过多的热量让身体不适。诺威坐在自己的外套上,抱着两条腿,把脸颊放在膝盖上,打算休息一会儿。

  暗红色的天空、深红色的大地。

  他和同伴们走在一个色调昏暗的峡谷之中,即使最远处还能看见请看色的天空。他听见许许多多的嘈杂声,黑色的如同一团乱线的人形跑了过去,他们行动敏捷,发出尖利的哀嚎。

  “我们到深渊了。”他听见有人说,“我们只有这一次机会,天之川和深渊再也消耗不起了。”

  “所以为什么还要再这里浪费时间呢?”另一个熟悉的声音,“那些家伙已经发现我们啦,很快嘛。”

  话音刚落,黑色乱线人形怪物就从各种各样的缝隙里钻了出来,层层叠叠地围住了他们。他们尖叫着,浑身滴落着油脂一样的粘稠液体,他们数量众多,以至于速度都慢了下来。

   ——一场苦战。

  有人死去了,有些人依旧活着。诺威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和伙伴到了他们的目的地,他对这个地方完全没有印象,可是他知道,他们到了。

  很怪异的地方。

  即使天空还是一片火焰烧过的肮脏的红,可地面却不是坑坑洼洼的火山岩。先开始是正红,后来逐渐变浅。等到他们的脚步完全停下来的时候,地面上已然成为了纯洁无暇的白色。

  他看见了教堂。

  白色的教堂,彩色的玻璃,洁净一尘不染的小路,倘若不是断头的圣父像以及高耸的倒十字架,这里的场景看上去是当真圣洁无比的。

  门开了,两扇厚重的木门,有雕刻精巧的花纹。

  一个男孩从门里走了出来,一袭白色长袍,看上去是个教皇。他用带着一些茫然的平和笑脸迎接了这些并不礼貌的客人,看上去是相当开心的样子。

  “我等你们很久啦,”他说,“我知道你们会来的。”

  白色的深渊教皇做了一个请的姿势,他把两只手交握在一起,看上去纯良无害极了。

  “他想要做什么?”诺威听见他的同伴里,有人发出了这样的疑问。

  中间缺了一小段,模糊的场景让他有些不安,等到再一次看清的时候,一场不知因何开始的战斗已经结束了。

  他知道这个已经不再干净的、本应如同其余的深渊一样肮脏的教皇叫做费里西安诺。诺威没有参与分配战利品的活动,他听见自己说:“我没有兴趣。”

  理所应当的。

  要有人看守深渊,留下来的是一个有着白金发色的高大个子。他在其余的人离开之前请他们照顾好自己的姐姐,诺威感觉到自己点了头。

  “诺威君,诺威君?”一个声音真实地响在了他的耳边,诺威睁开眼睛,他觉得喉咙干疼。能看见的天空依然是红色,四周是黑色的峭壁。

 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黑发的矮个子青年。

  “哟,你要去城镇吗?和哥哥我一起怎么样,顺便载你一程哦,美人。”语气轻佻,诺威回过头去,驾车的青年正玩弄着自己的发梢。他把身体前倾,好让自己靠近了旅人。

  他驾着一辆堆满干草的马车,这看上去和他衣着考究装饰华丽的外表并不相符,所以有些莫名的怪异。诺威本着警惕的原则向后,退了两步。

  他的动作明显的让驾车青年愣了一下,主动搭话的陌生人摸了摸自己的下巴,那里有一些短短的胡茬,这让他的年龄看上去比实际要大上一些。他举起自己的双手,把脊背挺直了:“哇哦,至于吗,哥哥我可不是坏人。”这么说的时,候还不忘冲诺威眨眨眼睛。

  “坏人不会说自己是坏人。”诺威想了想,还是说,“我确实要去城镇,你知道一个有着积雪的黑色悬崖是在哪里吗?”

  “这个地方嘛……”驾车的青年摸着下巴想了一会儿,他似乎很喜欢这个动作,“不确定的说,哥哥我应该是听过这个地方的。”

  他说到这里,应该还需要再补充点什么,但是却没了下文。诺威挑眉看着他,这家伙的确是在卖关子。

  很显然他遇上的这家伙对卖关子并没有多少兴趣,以后你爱说不说的样子。没有收到应得的成效,但有些事情还是得说,如若不然,等到时出了事情可真不知道要算谁的了。

  “好吧,哥哥我真是服了你了。”驾车的青年耸了耸肩膀,一副无所谓的样子,他挪动了一下自己的身子,好让自己更和诺威靠近一些。他把一条腿搭下了车,另一条腿搭在一条腿上,只用一只手抓着马的缰绳,顺便还抓着马鞭:“你确定你要去那个落雪的悬崖吗?哥哥我好心奉劝你,一句那里可不是什么好玩的地方。”

  “当然。”诺威肯定道,不知是对危险还是对目的地,或许两者都是。

  “那你可当真是个很勇敢的人,我是说真的。”驾车的青年伸手拍了拍旁边的座位,“能在路上遇见你是我漂亮又有勇气的人,哥哥我真幸运。”

  “走吧,带你一程,我们向悬崖出发喽。”他把腿收回来,一抽马队,马儿喧嚣着向前奔跑。颠簸让他不得不抓紧了马车的边缘,但是看上去完全不像个粗暴家伙的青年竟然更加加快了速度,在耳边风的呼啸中,他几乎是得意的说:“哥哥我是弗朗西斯●波诺弗瓦,今天也一样华丽丽,你记住了吗?!”

.

  “在下无法确定。”本田菊低着头,“他什么时候会到达悬崖,你什么时候会见到王耀。”

  白色的魔王在一片黑暗之中,黑色的少女静立在一旁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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